古墓丽影10购买:除24孝以外,中国还有那些表人孝义的传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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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罗摩衍那
《罗摩衍那》译意为罗摩的漫游,全部故事在叙述憍萨罗国王子一生孝勇双全的感人故事。为印度产生的两大史诗之一,旧传本约二万四千颂,新出版的精校本有一万八千七百四十五颂。有关这则故事的梗概,可参见季羡林先生〈《罗摩衍那》浅论〉一文【注3】和柳无忌《印度文学》一书【注4】。其中描述十车王感到老之将至,想立罗摩为太子,继承王位。却被小后吉迦伊受所驼背女奴的挑唆,提出请求,要国王把罗摩流放山林十四年,让自己的儿子婆罗多即位。国王囿於宗教信条,被迫允许,悔恨交加,悲愤逝世。罗摩同悉多和罗什曼那走向山林。婆罗多亲率大军来到林中,恳请罗摩回去。罗摩不肯,婆罗多奉罗摩金鞋会回阿榆陀,代罗摩摄政。这一段情节与本经第一则〈十奢王〉的内容大致相同,除了国王困恼的原因前者为宗教信条,后者重在信守承诺;被遣入山者:前多了罗摩的妻子罗什曼;而流放期间前者为十四年,后者为十二年;而前者以金鞋,后者以革屣代兄,恭敬奉养等细节处略加更改而已。而「十车王」与「十奢王」应为读音相近而致误,本为同一人。【注5】

又根据常任侠提到:「此故事与未名王生经猴王故事合而读之,据印度罗古毘罗<Dr. Raghu Vira>与日本山本博士<Dr.Chikyo Yamamoto>之研究,即印度古代大史诗罗摩耶那< Ramayana> 最早之传说形式,虽后世发展,史诗内容逐渐丰富,然犹可於此古代简单故事中,见其梗概‧‧‧传世罗摩耶那史诗资料,当以我国所存本事为最古矣。」【注6】由於罗摩衍那最初完成於西元前四、五百年左右,但故事内容很简单,到了公元二、三世纪再逐渐增加新的资料,直到西元后四、五世纪才被集成今日的面貌。【注7】本经第一则〈十奢王缘〉和《六度集经》第四六则〈国王<未名>本生〉【注8】、巴利本生谈第四六一〈十车王〉<Dasaratha> 【注9】,皆因佛经的翻译过程,无形中保留了罗摩王子的故事原型。

二、五卷书
《五卷书》是印度寓言故事的总集,也是世界最古的禽喻集。这本书编於公元三百年至五百年间,在公元六世纪中叶已非常著名。现存的本子,包括八十七个故事,分为五卷:一、朋友的决裂;二、朋友的获得;三、乌鸦和猫头鹰从事和平与战争的六种策略;四、已经得到的东西的丧失;五、不思而行。大概是西北印度的产品,原是部用禽喻来教诲王子的作品,后成为一般青年人的读物,以寓言、童话、故事、格言和轶事,来说教从政与处世的智慧。有关五卷书的研究,学者多有论述,在此不再赘言。【注10】

在《五卷书》中有两则故事与《杂宝藏经》的内容完全相同,如第二卷第一则〈两头鸟的故事〉【注11】与《杂宝藏经》第三一则〈共命鸟缘〉皆叙述一只两嘴鸟,其中一只心想因彼此共有一个肚子,谁吃并无差别,不忍吵醒睡梦中的夥伴,独自品尝甜蜜的果子,却引起另一只嘴的嫉妒,埋怨前者不应该独享而不给它尝味的机会,便决心要报复,於是它他故意吃下近边的毒草莓,立即丧命,不但伤害了别人,也伤害了自己。两则故事不同的是《五卷书》吃的是毒草莓;而《杂宝藏经》的故事是食毒花。

而第三卷〈猫头鹰与乌鸦的战争〉第五则〈苦肉计〉【注12】与《杂宝藏经》第一二○则〈乌枭报怨缘〉,描述乌鸦与猫头鹰生来就是冤家,彼此之间常相互残杀。其中有一只足智多谋的乌鸦,自愿以苦肉计投效到敌人猫头鹰国中,并计画采取反间计找机会用火将猫头鹰一举消灭。枭为猫头鹰的一类,所以两则故事题材的运用与情节发展皆同。

三、印度民间故事
所谓民间故事,其实是一个笼统的概念,如果细分起来,它包括神话、传说、民间童话、动物故事、寓言、笑话等不同体裁的作品。早期的民间故事并没有文字记载,皆靠著口头流传开来。有些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,不幸湮没了,有许多因被收进宗教经典中,得以保存下来。本论文根据王树英、石怀真、张光麟、刘国楠等四人在《印度民间故事》所搜集得到的资料为主,又参考常任侠选注的《佛经文学故事选》和方广錩、任远、崔昌颐、方广鉴等人编《佛经中的民间故事》。有些是整个故事皆相同,有些在部份情节的运用上有雷同之处,兹分别说明如下:

1.〈十车王〉
叙说十车王继位之后,养成了打猎的癖好,只要见到在河边喝水的动物,就立刻举弓将它射死。有次天黑后,以为一头大象在喝水,便拔箭射去,不料误射中因父母口渴前来取水的斯里万,中箭后的斯里万大喊,一箭射死三条命,并怪罪十车王的过失,他死后这对双目失明的父母该如何?十车王十分后悔,携水前往盲父母住处,告诉事情的原委并表示愿意负起养育的责任。这对仙人<盲父母> 心伤之余,抱著己子一起点火自焚,并诅咒十车王以后亦受到相同的报应。后十车王的儿子罗摩被发配到森林生活了十四年,十车王因见不到儿子,悲伤而死。【注13】故事中的「斯里万」与本经第二则后半部的「睒摩迦」情节相似,即著名的「睒子本生」。故事的发展大致相同,唯结局本故事以三人一起焚烧结束生命;而本经则因说实言而使身体平复如昔,可能是从印度民间故事中加入了宗教和神话的色彩,更加彰显佛陀的无量功德。而故事的结尾谈到有关「十车王子发配到森林十四年」的情节,与本经第一则〈十奢王缘〉的内容相近,由此可以推测,《杂宝藏经》的前二则故事,或许由这则民间故事改编而成的。

2.〈鹦鹉的债务〉
叙述鹦鹉王带领同伴到田中饱餐一顿后,还叼了许多供养年老的父母及照顾体弱的同伴,护田人怕稻谷会被吃光而设陷阱欲抓他们,使鹦鹉王不慎误入网中,后鹦鹉王对田主说明衔稻谷回家的原因,并强调孝养是为了偿还父母的养育之债务<恩情> ,为尽子女的本分,令田主深受感动,便解开绳子放它自由。【注14】故事与本经第三则〈鹦鹉子供养盲父母缘〉言佛过去生中为鹦鹉时供养盲父母的情形相似,不同的是印度人对孝顺父母当作偿债,养育子女为放债的观念,与我国不同,本经已改编为适合中国民情,来强调连动物皆懂得孝顺,何况是生为人类。

3.〈商人的儿子〉
有一段情节为大哥将大象赶到船上后先作记号,再让人在船上装沙,最后秤出大象的重量,替大臣解决了困难,自己也得到奖赏。【注15】这一段「秤象」的情节与本经第四则〈弃老国缘〉中父亲帮国王解决天神问题,在情节的运用上有异曲同工之处。

4.〈金树上的鹦鹉〉和〈国王高尔〉
故事中有一段描述姊姊因嫉妒当了皇后的妹妹,趁他分娩的时候将所生的男孩抱走,换成一只母猫,并把孩子装进陶罐中扔到河里漂走,其后又生的孩子也以鸟和洋娃娃调包。国王以为皇后是妖怪,便将皇后赶出皇宫。被调包的孩子皆被善心人士收养,长大后得母子团圆【注16】。另一则〈国王高尔〉是叙述国王所娶的第八个王后终於怀孕了,前七位王后唯恐日后失宠,表面上假现殷勤,暗中将所生的男孩换成石头,国王以为王后是妖精,将它降为女仆【注17】。这两则故事中「生子被换成怪物」的情节,与本经第八则〈莲华夫人缘〉和第九则〈鹿女夫人缘〉中一段王子皆被以五百面段和臭马烂肺调换的情节相类似。

5.〈珍贵的友谊〉
这则描述动物之间相互友爱情谊的故事。其中有一段描述鹗为了保护同伴鹰的孩子,不顾自身的危险,用嘴和身上的羽毛带著水来回奔波,拼命往火堆里洒去,终将猎人所燃之火熄灭【注18】。这则故事与本经第十三则〈佛以智水灭三火缘〉中佛本生故事「鹦鹉救火」的情节相同。

6.〈战胜魔鬼的商人〉
叙述二个商人分别携眷属出外经商,途中必经沙漠地带,魔鬼故意将身体弄湿并说不远处有水源,令商人们将所存的水倒掉,以便将他们吃掉。愚蠢的商人不疑有诈,听信魔鬼的话去做,遭到被吃的命运;而智慧的商人谨慎为之,不但保全自己的性命,且满载而归【注19】。这则故事的发展与与本经第三八则〈二估因缘〉几乎相同,唯《杂宝藏经》所叙述的较为简单。

7.〈不动脑筋的男孩〉
描述一个男孩对事情皆不经过大脑思考,别人教他说什麼话,他也不看场合就原封不动的照实说一遍,结果闹出不少笑话。【注20】此与本经第七八则〈长者请舍利弗摩诃罗缘〉中摩诃罗的遭遇相类似,且都有遇到被误会为偷衣人、帮农夫做错事、对送葬的丧家和嫁娶的新婚夫妇的说错话而遭到毒打一顿的情节。唯有吓跑猎人的猎物不同,前者为野鹿,本经为雁。

8.〈铁婆婆〉和〈勒克希米的洋娃娃〉
〈铁婆婆〉这则故事中,有一段描述离家出走的媳妇,因疲倦爬到树上去睡觉,夜深人静时正好有一伙贼在树下分赃,媳妇不慎将铁婆婆< 塑像< 掉下,贼以为是魔鬼从树上掉下来,吓得拔腿就跑。隔天一早,媳妇捡起地上赃物,快乐的回家【注21】。另一则〈勒克希米的洋娃娃〉是描述勒克希米到森林去捡材,因天黑不得归只好躲在树上过夜。正好遇到三位小偷在树下分赃,主角吓得全身发抖,不小心将洋娃娃掉下,恰好砸到小偷的头,小偷扔下金币首饰逃跑。次日天亮后,主角发现地上的钱财便带回家去【注22】。这两则故事的情节与本经第一一九则〈婆罗门妇欲害姑缘〉的情节发展相类似,但主旨不同,不过吓退小偷的方式不同,前两则以铁塑像和洋娃娃掉下砸到头,而《杂宝藏经》是的是咳嗽声音误以为鬼。

四、其他
本经第一一三则是一则有趣的民间故事。叙述印度民间流传有一种「贝耳伏藏」精怪的故事。若人闻「贝耳」唤叫己名而与之应和,贝耳则入其家中与其财藏。有一国王,夜闻冢间有唤己之声,心生恐惧,乃召大力士夜於冢间寻声来源,方知是贝耳伏藏。此贝耳伏藏因大力士和其呼叫,遂教力士迎贝耳往至其家变现财宝之法,力士依之而行果得财宝。邻人窥知如法炮制,却弄巧成拙,一无所获。此故事本身寓有人之福分自定,不可强求之义。【注23】

此外在《印度民间故事》中,以问答方式来发展情节的故事非常多,如〈四个难答的问题〉巧媳妇以四个问题,令国王暗中钦佩他的智慧【注24】;〈聪明的罗哈克〉【注二五】国王出了九道问题考百姓,希望从中挑选出最有智慧的人担任宰相的职务,罗哈克以其聪明才智拔得头筹。这种形式在本经第四则〈弃老国缘〉、第十四则〈波罗?国有一长者子共天神感王行孝缘〉、第九七则〈大力士化旷野群贼缘〉皆经常使用。

另外尚有专门搜集寓言、童话的书籍如月天<Somadeva>的《故事海》< Kathasaritsagara> 全卷十八卷,一百二十四个「波浪」<章> ,以优填王和他的儿子的故事为主干,【注26】在《杂宝藏经》中第二四则〈娑罗那比丘为恶生王所苦恼〉中云:「昔优填王子,名曰娑罗那,心乐佛法,出家学道‧‧‧」和第一一六则〈优陀羡王缘〉,这两则故事的内容与《故事海》也许有相关。优填王,梵名 udayana,又称优陀延王,为佛世时憍赏弥国<Kausamb> 之王,因王后信笃佛法,遂成为佛陀之大外护,与本经第一一六则的内容相似,所以优陀羡王当为优填王的异译,两者应为同一人,可惜目前《故事海》并没有中译本,无法加以对照。

这些栩栩如生的故事,广为老百姓所喜爱,佛教徒将这些故事加以改编或稍作增减:有的故事完全相同;有的撷取部份情节;有的只是故事的人物加以改变,其目的皆是用来宣传宗教的教义。由以上的溯源,可以发现《杂宝藏经》与印度文学之间密切的关系,而那些仍尚未找到源头的,可能只是有待资料的再发掘而已,或故事的源头早已亡佚,有幸收录於佛经中而被保存。

《北史》
卷八十四 列传第七十二 孝行

长孙虑 乞伏保 孙益德 董洛生 杨引 阎元明 吴悉达 王续生 李显达 仓跋 张升 王崇 郭文恭 荆可 秦族 皇甫遐 张元 王颁弟頍 杨庆 田翼 纽因 刘仕俊 翟普林 华秋 徐孝肃
《孝经》云:“夫孝,天之经也,地之义也,人之行也。”《论语》云:“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,孝悌也者,其为仁之本欤!”《吕览》云:“夫孝,三皇五帝之本务,万事之纳纪也。执一术而百善至,百邪去,天下顺者,其唯孝乎!”然则孝之为德至矣,其为道远矣,其化人深矣。故圣帝明王行之于四海,则与天地合其德,与日月齐其明;诸侯卿大夫行之于国家,则永保其宗社,长守其禄位;匹夫匹妇行之于闾阎,则播徽烈于当年,扬休名于千载。是以尧、舜、汤、武居帝王之位,垂至德以敦其风;孔、墨、荀、孟禀圣贤之资,弘正道以励其俗。观其所由,在此而已矣。
然而淳源既往,浇风愈扇,礼义不树,廉让莫修。若乃绾银黄,列钟鼎,立于朝廷之间,非一族也;积龟贝,实仓廪,居于闾巷之内,非一家也。其于爱敬之道,则有未能备焉。哀思之节,罕有得其中焉。斯乃诗人所以思素冠,孔门有以责衣锦也。
且生尽色养之方,终极哀思之地,厥迹多绪,其心一焉。若乃诚达泉鱼,感通鸟兽,事匪常伦,斯盖希矣。至如温床、扇席,灌树、负土,苟或加人,咸疾俗。斯固仁人君子所以兴叹,哲后贤宰所宜属心。如令明教化以救其弊,优爵赏以劝其心,存恳诚以诱其进,积岁月以求其终,则今之所谓少者,可以为多矣;古之所谓难者,可以为易矣。
长孙虑等阙稽古之学,无俊伟之才。或任其自然,情无矫饰;或笃于天性,勤其四体。并竭股肱之力,咸尽爱敬之心,自足膝下之欢,忘怀轩冕之贵。不言而化,人神通感。虽或位登台辅,爵列王侯,禄积万钟,马迹千驷,死之日曾不得与斯人之徒隶齿。孝之大也,不其然乎。
案《魏书》列赵琰、长孙虑、乞伏保、孙益德、董洛生、杨引、阎元明、吴悉达、王续生、李显达、仓跋、张升、王崇、郭文恭为《孝感传》,《周书》列李棠、柳桧、杜叔毗、荆可、秦族、皇甫遐、张元为《孝义传》,《隋书》列陆彦师、田德懋、薛浚、王颁、田翼、杨庆、郭世俊、纽因、刘仕俊、郎方贵、翟普林、李德饶、华秋、徐孝肃为《孝义传》。今赵琰、李棠、柳桧、杜叔毗、陵彦师、李德饶入别传及其家传,其余并从此编缉,以备《孝行传》云。
长孙虑,代人也。母因饮酒,其父真呵叱之,误以杖击,便即致死。真为县囚执,处以重坐。虑列辞尚书云:“父母忿争,本无余恶,直以谬误,一朝横祸。今母丧未殡,父命旦夕,虑兄弟五人并冲幼。虑身居长,今年十五,有一女弟,向始四岁。更相鞠养,不能保全,父若就刑,交坠沟壑。乞以身代老父命,使婴弱众孤,得蒙存立。”尚书奏云:“虑于父为孝子,于弟为仁兄,寻情究状,特可矜感。” 孝文帝诏特恕其父死罪,以从远流。
乞伏保,高车部人也。父居,献文时为散骑常侍,领牧曹尚书,赐爵宁国侯。以忠谨慎密,常在左右,出内诏命。赐宫人河南宗氏,亡后,赐以宫人申氏,宋太子左率申坦兄女也。岁余,居卒。申抚养伏保,性严肃,捶骂切至,而伏保奉事孝谨,初无恨色。袭父侯爵,例降为伯。稍迁左中郎将。每请禄赐,在外公私尺丈所用,无不白知。出为鄯善镇将。申年逾八十,伏保手制马车,亲自扶接,申欣然随之。申亡,伏保解官,奉丧还洛。复为长兼南中郎将,卒。
孙益德,乐安人也。其母为人所害。益德童幼,为母复仇,还家哭于殡,以待县官。孝文、文明太后以其幼而孝决,又不逃罪,特免之。
董洛生,代人也。居父丧过礼,诏遣秘书中散温绍伯奉玺书慰之,令自抑割,以全孝道。又诏其宗亲,使相喻奖,勿令有灭性之讥。
杨引,乡郡襄垣人也。三岁丧父,为叔所养。母年九十二终,引年七十五,哀毁过礼。三年服毕,恨不识父,追服斩衰,食粥粗服,誓终身命。经十三年,哀慕不改,为郡县乡闾三百余人上状称美。有司奏宜旌赏,复其一门,树其纯孝。诏别敕集书标扬引至行,又可假以散员之名。
阎元明,河东安邑人也。少而至孝,行著乡闾。太和五年,除北随郡太守。元明以违离亲养,兴言悲慕。母亦慈念,泣泪丧明。悲号上诉,许归奉养。一见其母,母目便开。刺史吕寿恩列状上闻,诏下州郡,表为孝门,复其租调兵役,令终母年。母亡服终,心丧积载,每忌日,悲动傍邻。昆弟雍和,尊卑谐穆,安贫乐道,白首同归。
又猗氏县人令狐仕,兄弟四人,早丧父,泣慕十载,奉养其母,孝著乡邑。而力田积粟,博施不已。
又河东郡人杨风等七百五十人,列称乐户皇甫奴兄弟,虽沉屈兵伍,而操尚弥高,奉养继亲,甚著恭孝之称。
又东郡小黄县人董吐浑、兄养,事亲至孝,三世同居,闺门有礼。景明初,畿内大使王凝奏请标异,诏从之。
吴悉达,河东闻喜人也。兄弟三人,年并幼小,父母为人所杀。四时号慕,悲感乡邻。及长报仇,避地永安。昆弟同居四十余载,闺门和睦,让逸竞劳。虽于俭年,糊饘不继,宾客经过,必倾所有。每守宰殡丧,私办车牛,送终葬所。邻人孤贫窘困者,莫不解衣辍粮,以相赈恤。乡闾五百余人诣州称颂焉。刺史以悉达兄弟行著乡里,板赠悉达父勃海太守。悉达后欲改葬,亡失坟墓,推寻弗获。号哭之声,昼夜不止,叫诉神只。忽于悉达足下地陷,得父铭记,因迁葬曾祖已下三世九丧。倾尽资业,不假于人,哀感毁悴,有过初丧。有司奏闻,标闾复役,以彰孝义。
时有齐州人崔承宗,其父于宋世仕汉中,母丧因殡彼。后青、徐归魏,遂为隔绝。承宗性至孝,万里投险,偷路负丧还京师。黄门侍郎孙惠蔚闻之,曰:“吾于斯人,见廉范之情矣。”于是吊赠尽礼,如旧相识。
王续生,荥阳京县人也。遭继母忧,居丧,杖而后起。乃终礼制,鬓发尽落。有司奏闻,宣武诏标旌门闾,甄其徭役。
李显达,颍川阳翟人也。父丧,水浆不入口七日,鬓发堕落,形体枯悴。六年庐于墓侧,哭不绝声,殆于灭性。州牧高阳王雍以状奏,灵太后诏表其门闾。
仓跋,荥阳京县人也。丧母,水浆不入口五日,吐血数升,居忧毁瘠,见称州里。有司奏闻,孝武帝诏标门闾。
张升,荥阳京县人也。丧父,饮水绝盐,哀毁过度,形骸枯悴,骨立而已,发落殆尽。声闻乡里,盗贼不侵其闾。州表以闻,标其门闾。
王崇,字乾邕,阳夏雍人也。兄弟并以孝称,身勤稼穑,以养二亲。仕梁州镇南府主簿。母亡,杖而后起,鬓发堕落。未及葬,权殡宅西。崇庐于殡所,昼夜哭泣,鸠鸽群至。有一小鸟,素质黑眸,形大于雀,栖于崇庐,朝夕不去。母丧阕,复丁父忧,哀毁过礼。是年夏,风雹,所经处,禽兽暴死,草木摧折。至崇田畔,风雹便止,禾麦十顷,竟无损落。及过崇地,风雹如初。咸称至行所感。崇虽除服,仍居墓侧。于其室前,生草一根,茎叶甚茂,人莫能识。至冬中,复有鸟巢崇屋,乳养三子,毛羽成长,驯而不惊。守令闻之,亲自临视。州以闻奏,标其门闾。
郭文恭,太原平遥人也。仕为太平县令。年逾七十,父母丧亡。文恭孝慕罔极,乃居祖父墓次,晨夕拜跪。跣足负土,培祖父二墓,寒暑竭力,积年不已。见者莫不哀叹。尚书闻奏,标其门闾。
荆可,河东猗氏人也。性质朴,容止有异于人。能苦身勤力,供养其母,随时甘旨,终无匮乏。母丧,水浆不入口三日,悲号擗踊,绝而后苏者数四。葬母之后,遂庐于墓侧,昼夜悲哭,负土成坟,蓬发不栉,菜食饮水而已。然可家旧墓,茔域极大,榛芜至深,去家十余里。而可独宿其中,与禽兽杂处,哀感远近,邑里称之。大统中,可乡人以可孝行足以劝励风俗,乃上言焉。周文令州县表异之。及服终之后,犹若居丧。大冢宰、晋公护闻可孝行,特引见焉。与可言论,时有会于护意。而护亦至孝,其母阎氏,没于敌境,不测存亡。每见可,自伤久乖膝下,而重可至性。可卒后,护犹思其纯孝,收可妻子于京城,恒给其衣食。
秦族,上郡洛川人也。祖白、父雚,并有至性,闻于闾里。魏太和中,板白颍州刺史。大统中,板雚郦城郡守。族性至孝,事亲竭力。及父丧,哀毁过礼,每一恸哭,酸感行路。既以母在,恒抑割哀情,以慰其母意。四时珍羞,未尝匮乏。与弟荣先,复相友爱,闺门之中,怡怡如也。寻而其母又没,哭泣无时,唯饮水食菜而已。终丧之后,犹蔬食,不入房室二十许年。乡里咸叹异之。其邑人王元达等七十余人上其状,有诏表其门闾。
荣先亦至孝,遭父丧,哀慕不已,遂以毁卒。邑里化其孝行。周文嘉之,乃下诏褒美其行,赠沧州刺史,以旌厥异。
皇甫遐,字永贤,河东汾阴人也。累世寒微,而乡里称其和睦。遐性纯至,少丧父,事母以孝闻。后遭母丧,乃庐于墓侧,负土为坟。复于墓南作一禅窟,阴雨则穿窟,晴霁则营墓。晓夕勤力,未尝暂停。积以岁年,坟高数丈,周回五十余步,禅窟重台两匝,总成十有二室,中间行道,可容百人。遐食粥枕块,栉风沐雨,形容枯悴,家人不识。当其营墓之初,乃有鸱鸟各一,徘徊悲鸣,不离墓侧,若助遐者,经月余日乃去。远近闻其至孝,竞以米面遗之,遐皆受而不食,悉以营佛斋焉。郡县表上其状,有诏旌异之。
张元,字孝始,河北芮城人也。祖成,假平阳郡守。父延俊,仕州郡,累为功曹主簿。并以纯至为乡里所推。元性谦谨,有孝行,微涉经史,然精释典。年六岁,其祖以其夏中热,欲将元就井浴。元固不肯从,谓其贪戏,乃以杖击其头曰:“汝何为不肯浴?”元对曰:“衣以盖形,为覆其亵。元不能亵露其体于白日之下。” 祖异而舍之。
南邻有二杏树,杏熟多落元园中。诸小儿竞取而食之。元所得者,送还其主。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,元即收而养之。其叔父怒曰:“何用此为!”将欲更弃之。元对曰:“有生之类,莫不重其性命。若天生天杀,自然之理。今为人所弃而死,非其道也。若见而不收养,无仁心也。是以收而养之。”叔父感其言,遂许焉。未几,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。
及元年十六,其祖丧明三年。元恒忧泣,昼夜读佛经,礼拜以祈福佑。后读《药师经》,见“盲者得视”之言。遂请七僧,然七灯,七日七夜转《药师经》行道。每言:“天人师乎!元为孙不孝,使祖丧明。今以灯光普施法界,愿祖目见明,元求代暗。”如此经七日,其夜梦见一老翁,以金镵疗其祖目,于梦中喜跃,遂即惊觉。乃遍告家人。三日,祖目果明。其后,祖卧疾再周,元恒随祖所食多少,衣冠不解,旦夕扶侍。及祖没,号踊绝而后苏。随其父,水浆不入口三日。乡里咸叹异之。县博士杨轨等二百余人上其状,有诏表其门闾。
王颁,字景彦,太原祁人也。父僧辩,《南史》有传。颁少俶傥,有文武干局。僧辩平侯景,留颁荆州。遇梁元帝为周师所陷,颁因入关。闻其父为陈武帝所杀,号恸而绝,食顷乃苏,哭不绝声,毁瘠骨立。至服阕,常布衣蔬食,藉藁而卧。周明帝嘉之,召授左侍上士。累迁汉中太守,寻拜仪同三司。
隋开皇初,以平蛮功,加开府,封蛇丘县公。献取陈之策,上览而异之,召见,言毕歔欷,上为之改容。及大举伐陈,颁自请行。率兵数百人,从韩擒虎先锋夜济,力战被伤。恐不堪复斗,悲感呜咽。夜中睡,梦有人授药,比寤而疮不痛。时人以为孝感。
及陈灭,颁密召父在时士卒,得千余人,对之涕泣。其间壮士或问曰:“郎君仇耻已雪,而悲哀不止者,将不为霸先早死,不得手刃之邪?请发其丘陇,斗榇焚骨,亦可申孝心矣。”颁顿桑陈谢,额尽流血,答曰:“其为坟茔甚大,恐一宵发掘,不及其尸,更至明朝,事乃彰露。”诸人请具锹锸。于是夜发其陵,剖棺,见陈武帝须皆不落,其本皆出自骨中。颁遂焚骨取灰,投水饮之。既而自缚归罪。晋王表其状。文帝曰:“朕以义平陈。王颁所为,亦孝义之道,何忍罪之?”舍而不问。有司录其战功,将加柱国,赐物五千段。颁固辞曰:“臣缘国威灵,得雪怨耻,本心徇私,非是为国。所加官赏,终不敢当。”帝从之。拜代州刺史,甚有惠政。卒于齐州刺史。
弟頍,字景文。年数岁而江陵亡,同诸兄入关。少好游侠,年二十,尚不知书,为其兄颙所责怒。于是感激,始读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,昼夜不倦,遂读《左传》、《礼》、《易》、《诗》、《书》,乃叹曰:“书无不可读者。”勤学累载,遂遍通《五经》,究其旨趣,大为儒者所称。解缀文,善谈话。年三十,周武帝引为露门学士,每有议决,多頍所为。性识甄明,精力不倦,好读诸子,遍记异书,以博物称。又晓兵法,益有从横之志,每叹不逢时,常以将相自许。
开皇五年,授著作佐郎,寻令于国子讲授。会帝亲临释奠。国子祭酒元善讲《孝经》,頍与相论难,词义锋起,善往往见屈。帝大奇之,超授国子博士。后坐事解职,配防岭南。
数载,授汉王谅府谘议参军,王甚礼之。时谅见房陵及秦、蜀二王相次废黜,潜有异志。頍阴劝谅缮甲兵。及文帝崩,谅遂举兵反,多頍之计也。頍后数进奇策,谅不能用。杨素至蒿泽,将战。頍谓其子曰:“气候殊不佳,兵必败。汝可随从我。” 既而兵败,頍将归突厥。至山中,径路断绝,知必不免。谓其子曰:“吾之计谋,不减杨素,但为言不见从,遂至于此。不能坐受禽执,以成竖子之名也。吾死后,汝慎勿过亲故!”于是自杀,瘗之石窟中。其子数日不得食,遂过其故人,竟为所禽。杨素求頍尸得之,斩首,枭于太原。所撰《五经大义》三十卷,有集二十卷,并因兵乱,无复存焉。
杨庆,字伯悦,河间人也。祖玄、父刚,并以至孝知名。庆美容止,性辩慧。年十六,齐国子博士徐遵明见而异之。及长,颇涉书记。年二十五,郡察孝廉,以侍养不赴。母有疾,不解襟带者七旬。及居母忧,哀毁骨立,负土成坟。齐文宣表其门闾,赐帛及绵粟各有差。隋文帝受禅,屡加褒赏,擢授仪同三司,板平阳太守。卒于家。
田翼,不知何许人也。养母以孝闻。其后母卧疾岁余,翼亲易燥湿,母食则食,母不食则不食。隋开皇中,母患暴痢。翼谓中毒药,遂亲尝秽恶。母终,翼一恸而绝。妻亦不胜哀而死。乡人厚共葬之。
纽因,字孝政,河东安邑人也。性至孝。周武成中,父母丧,庐于墓侧,负土成坟。庐前生麻一株,高丈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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