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件能不能对焊:日本的赤军是怎么回事,是恐怖组织吗

来源:百度文库 编辑:中科新闻网 时间:2024/05/04 16:59:40
如题,知道多少说多少,感谢赐教

我总觉得,做为中国人,不知道日本红军的故事,是可耻的。
日本红军的原称是日本联合赤军。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的话,日本赤军是在60年代波澜壮阔的反对日美安全保障条约的群众运动失败以后,包括其中的“日本红卫兵”学生运动失败之后,不承认这种失败现实的一部分日本青年拿起了枪。他们的纲领和目的,非常清楚地讲明是:建立世界革命的根据地,实行革命的武装斗争,打破对中国的反动包围圈,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和一切革命的和正义的斗争。
他们多次阻截过日本首相的飞机,企图制造反对日美勾结包围中国的舆论。他们劫持大型客机甚至占领大使馆,借此成功地救出了被捕的同志。他们抢劫枪店和警察,其实至终也没有什么武器――浅间山庄枪击战,主要是用猎枪打的。他们逃到中东,在那里直到今天还在为巴勒斯坦人民的生存而战(这是一个对巴勒斯坦问题的非常深刻的注解)。他们使用土造的定时炸弹,袭击美军基地和美国领事馆。他们计划和实施过各种各样的对驻日美军的拚死袭击,包括用火焰瓶烧美军飞机和机库。
被当代西方国家体制称为恐怖主义的日本红军的行动,其实是伟大的60年代开端的左翼运动的一部分。在越南战争发展到美军把战火烧延到老挝时,他们决心扩大包括抢劫银行在内的武装斗争。而同时的日本,著名的三里冢反对机场建设斗争已经如火如荼,农民、学生和左翼活动家们组成了28000余人的队伍,建筑堡垒,遍挖战壕,把身体捆缚在木柱上,与两万多警察决战。
在冲绳,由于美国占领军的军车交通事故(美军车轧死一名孕妇,但被军事法庭判决无罪),冲绳人愤怒了。在以前的侵略战争中,20万冲绳人死于战火,包括日本军的屠杀。冲绳是日本领内的一个特殊的反体制的岛。在意义重大的激烈的民众蜂起中,73辆美军军车被愤怒的群众烧毁。1971年,美日冲绳条约签字;一次就有92000日本人投入抗议游行,其中837人被捕。
再举一例:东京左翼学生抗议集会中被警察袭击,被捕数惊人地达到了1886人。
日本红军派是这种正义的人民运动的产儿,在风起云涌的正义左翼运动中,日本赤军的青年进行了43件炸弹攻击。事实上是使用过炸弹312个,爆炸成功的共44枚。
无疑,我们中国今日的风流一代看了上述句子,一定会捧腹大笑或忍俊不禁。而我,当我读着他们至今仍然严肃地记录下的这些句子,和他们为实践这些幼稚的思想而做出的赌命行为时,却几次忍不住要落泪。
有一个突然唤起记忆的体验。
一个名叫的坂口宏的年轻人最近出版了他的珍贵回忆录。他是死刑囚。1971年,他和他的战友在浅间山庄拘质笼城,与警察进行了震惊日本的枪击战。他在浅间山庄陷落时被捕。回忆录中他平静地回顾了赤军的历史。我边读边琢磨他的那种我很少见过的、平静恬淡的笔调。他们走过的复杂的路,我也读得心情复杂。
但是,当回忆讲到国际形势,讲到他们决心不惜用一条命夺一支路口警察的手枪,不管狭窄的日本地理在山岳地带设置营地,决心采取了最激烈的武装斗争方针――从此也在事实上加快了毁灭的步伐时,我读到了下面一段:
1971年1月30日,美国在严厉的新闻管制下,使西贡军侵入老挝境内;从而把战争扩大于印度支那全域。在激烈的战争发展之中,中国的周恩来总理一行到达河内,他使用了最大限度的表达――如果美国继续采取更大的侵略行动的话,中国将“不惜做出民族的最大的牺牲”――宣布了对北越和老挝解放势力的支持。
我记得这一小段往事。甚至连“新闻简报”上的周总理的英俊大度的风貌都记得。读时,我突然一阵鼻子发酸,不知为什么。
他记载了一个昨天的我们和中国。
那时的我们和中国也许充满悲剧又充满错误,但是,就像周总理和毛主席象征的一样,我们是那么正义、勇敢和富于感染的精神力量。当时有不少红卫兵越境去越南,投入了抗美援越的战争。当时的北京人,应该都去天安门参加过示威游行。
是我们,是中国革命有力地影响了他们。
可是必须说,又是他们勇敢地支援了我们。日本赤军派审判结束后,出版的几部回忆录里,比比皆是他们昔日要“打破反华包围圈”的初衷。
1972年,因为要“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英勇斗争”,“赤军”的冈本公三、奥平刚、安田安之三人在以色列的路德机场候机厅展开了死亡攻击。他们一边冷静地向四面八方滚出球形手雷,像滚保龄球似的,一边掏出冲锋枪向旅客扫射,共打死二十六人,使一百多人受伤。死者中包括世界著名生物学家艾哈龙·卡恰尔斯基。事后,惟一没被击毙的冈本公三说:“当我被捕时,一个日本人问我:‘就没有别的办法吗?’但他能提出另外的办法吗?……我们三个战士希望死后成为猎户座的三颗明星。革命将继续下去,还将有更多的星星……”〔34〕

是“神风突击队”吗?二战那支狂热的日本空军借尸还魂了?“赤军”已经不大像第二代恐怖分子,而是有点像第三代恐怖分子了。

人间最慈祥的爱是母爱。观世音菩萨、圣母玛利亚、妈祖……都是人类母爱的象征。假如真有圣母玛利亚,真有观世音菩萨,1972年是她们落泪最多的年份。路德机场惨案、慕尼黑奥运村惨案、轻井泽雪山惨案……她们长时间地哭,也不会想到二十九年后还将痛哭一场。也许她们哭得最厉害的是轻井泽雪山惨案,因为轻井泽惨案使日本人精神永成残废。

1972年2月,警察在严寒的轻井泽山区发现了“赤军”的一个隐蔽基地,五名“赤军”骨干分子逃窜。在随后被警察的追捕中,五个人占领了深山中的一个度假旅馆,抓了一个人质与警察对峙。接着事态越卷越大,当局调来一千二百名警察参加围攻。现场子弹纷飞(恐怖分子似乎有打不完的枪弹),却长时间攻打不下。全日本有百分之九十二点二的观众通过电视现场转播收看了全过程。数百名新闻记者躲在盾牌后匍匐而行,闪光灯一闪一闪。谁也没有将这个事件与惨案挂起钩来,只觉得这事极具新闻价值。警方先是对“赤军”分子劝降,开来装有强力扩音系统的装甲车,呼叫:“想一想你们的前途,投降吧!”“你们的罪过并不大,放下武器,会充分考虑你们的权利!”又请来了三位著名的心理学家,请他们观察现场,提一些建议。但心理学家提不出什么好建议,呆了两天,又走了。而“赤军”分子继续开枪,使包围的人不敢抬头。这时已查明恐怖分子是某某大学的学生,当局动用飞机把三个大学生的母亲从外地接来。三位母亲站在最前列用话筒呼叫孩子,声泪俱下。其中坂东国男的母亲坂东美子太太很有文化素养,试图从政治角度劝说:“你们知道尼克松先生正在中国同毛主席会谈。出来吧!你们的任务已完成了。”〔35〕但她的话没有引起反应。

时间一天一天过去,文的不行,武的不行。全国人民都渐渐介入了这一事件,只要谁自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,就在电视机前拨通警察局的电话,献计献策,有一位甚至提议使用遥控催眠术使恐怖分子陷于睡眠状态。

为什么恐怖分子不出来?人质还活着,他们的罪其实并不大。按日本当时的法律,判三年就出来了。谁也没想到他们是滔天罪犯!这个谜底在警察攻破大楼后才揭晓。

原来他们是“赤军”的“执法者”,轻井泽深山营地是“赤军”执行“革命法律”的执法点,后山坡上埋有一年来被处死的十四具“赤军”“变节者”的尸体。在与警察遭遇前,他们刚刚执行完对几个“变节者”的死刑。警察坦白了……

警察从后山坡雪地里挖出来十四具尸体,全都是被脱光衣服打得血迹斑斑后捆绑起来丢在雪地里冻死的。其中有四个年轻的女学生。有一个是因为带耳环而被打死的,因为带耳环被“赤军”认为是资产阶级思想严重的表现。还有一个是因为结婚和怀孕,违反了组织法律,“被指控为阻碍集团行动”,赤条条地绑在树上冻死。她死的时候已经妊娠八个月了〔36〕。一旦批判开了头,就制止不住了,打人最凶的是“赤军”女头目永田裕子。

每个“变节者”在被处死之前都有经过“Sokatsu”程序模拟审讯。所谓“Sokatsu”,按牛津字典解释,就是推理过程:“用一个总的概念或假设,把许多孤独的事实联系在一起。”进入“赤军”的“Sokatsu”法庭,只有一死。

在这种法庭上,“赤军”对以前的战友严刑拷打。“有一个男人被他的十九岁和十六岁的弟弟们用刀戳死。另一个人由于疼痛难忍,咬断自己的舌头,流血而死。最残忍的是有个女人被捆绑起来,堵住嘴,推到茅房的地板下面,而这个小组的其他成员就在她的上面干着平日的事情。她能够听到他们谈话、吃饭、喝酒。过了三天才死去。”〔37〕

日本全国都哭了!

坂东国男的父亲在一颗树上上吊,临死前给全国人民留下道歉信:“我以自己的死,对我儿子的罪过表示歉意。”〔38〕

其实“赤军”自己的心也在颤抖。他们每次恶行过后,都陷入恐惧中。他们还是有思想底线的,第二代恐怖分子—?

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极“左”派恐怖组织:

意大利“红色旅”、德国“红军”、日本“赤军”、法国“直接行动”、秘鲁“光辉道路”、巴勒斯坦“人阵”、爱尔兰“共和军”(后两个是兼有极“左”和民族主义特征的恐怖组织)……在国际歌的悲壮歌声中,在砸烂资本主义的激昂口号中,在生搬硬套的马、列语录中,他们给人民带来了多少苦难! 爆炸、枪击、绑架、暗杀、炸机、劫机、劫船……无所不为。据不完全统计,1968年至1980年,全世界共发生恐怖事件六千七百一十四起,十二年间三千六百六十八人丧生〔19〕。还有一项统计,上世纪的七十年代,每年劫持飞机事件都在一百起以上〔20〕。

它们的外在特征与民意党十分相像:第一,社会身份相似,都出身于富裕家庭,以知识分子和大学生为主体。如意大利“红色旅”的创始人是大学社会学系的学生〔21〕。德国“红军”最初的十七个核心成员中,包括十个大学生、两名律师、两名记者、一名医助、一名摄影师,只有一名体力劳动者〔22〕。日本“赤军”诞生于京都大学和明治大学〔23〕。秘鲁“光辉道路”的头目是军区司令的儿子。第二,目标相似,都有正义的目标。如法国“直接行动”的目标是“动员群众,宣传其纲领、目标,最后推翻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统治,建立无产阶级专政”。日本“赤军”的目标是“通过世界无产阶级革命,消灭日本帝国主义,建立共产主义的日本人民共和国”〔24〕。“红色旅”中的学生们“在工厂策动罢工,向工人们宣传‘马列主义革命’的思想,力图促使意大利发生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革命”〔25〕。“红军”领导人迈因霍夫说:“阶级斗争的发展将要贯彻游击队思想…… 一个社会主义战士的死重于泰山,一个资本家的死轻于鸿毛。”〔26〕总之,在第二代恐怖组织那里,你听不到一句不正确的言论。第三,形象相似,都是知识分子的优雅外貌,没有一个长得像暴徒。此外,还有一个相似令人奇怪,即年轻女性多、美丽姑娘多。这点堪与民意党一比高低。如德国“红军”的领导人乌尔里克·迈因霍夫是个“相当漂亮而腼腆的女人”〔27〕,日本“赤军”的缔造人重信房子更被称为“黑发美女”〔28〕。

如果你以为年轻姑娘能给恐怖运动带来一点怜爱,一点温情,使其更多一点人性,那就错了。在第二代恐怖组织中,女人比男人更凶残!

1976年,在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法航139次班机上,使旅客“丧失生的愿望”的是一个妙龄女郎。只要德国“红军”的加布里勒(又是一个金发美女)出现在哪里,哪里的旅客就全低下头,老人泪流满面,小孩失声痛哭。劫后余生的以色列妇女达维森写道:“这个虐待狂似的德国女恐怖分子,一直拿着手枪走来走去,使我们想起纳粹。”〔29〕

1978年,意大利“红色旅”绑架了前总理莫罗,在囚禁了五十五天之后将其杀害,由“具有惊人美丽”的安娜执行死刑。安娜朝莫罗胸前开了十一枪,但故意不朝心脏打〔30〕。何其残忍!

巴勒斯坦“人阵”的“因罪行及美貌而世界闻名”的莱拉·哈立德,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,四次(两次策划,两次率队)劫机,简直成了劫机专业户〔31〕。为了便于从事恐怖活动,她对自己的美貌(媒体称她“奥黛丽·赫本般的清丽面庞,眉目含羞楚楚动人”)开刀,六次整容〔32〕。

“黑九月”的瑞瑟·哈赛,护士学校学生,才十九岁,爱哭泣,在与同伙劫持比利时航空公司751航班受挫时,这位“白衣天使”不是饶了全机乘客,而是计划引爆身上的手榴弹,“和大家同归于尽”〔33〕。

暴力会使人异化,暴力会诱惑人。这些富裕家庭出身的年轻人,刚参加恐怖运动的时候,原也不是嗜杀成性的罪犯,有的甚至怀着崇高的理想。但一旦陷入暴力,尝到那种迷幻的快感,尝到控制感、主宰感,就为暴力所掌握,人就成了非人。

西方拍了不少“红色旅”、“共和军”题材的影片,正是看中了这种复杂性。这类影片大都是优秀影片,历史、文化、阶级、人性、心理、两性……多少对立面在这里相撞、消解,化得几分凄楚、几声抽泣。

在路德惨案结束后,大厅的空气中还散发着火药味、血腥味,人们在恐怖分子尸体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本《Rimbaud回忆录》,折角的那一页写着这样的诗句:“我把自己出卖给谁?我该崇拜什么禽兽?打击什么神圣偶像?碎谁的心?赞成什么谎言?踩着谁的血迹?……”〔39〕这是一个年轻的恐怖分子的心声。

从1980年起,第二代恐怖组织大多数作了忏悔,或者宣布停止活动。1983年1月,“红色旅”多人忏悔,囚禁在监狱里的意大利“红色旅”领导也公开发表声明,宣布“放弃武装斗争”〔40〕。1998年4月,德国“红军”在一篇八页的公报中宣布,它即将解散和终止其“城市游击战”〔41〕。2001年4月,“赤军”宣布了“解散宣言”〔42〕。2002年7月16日,爱尔兰“共和军”通过其政治组织新芬党的报纸发表忏悔声明,向所有被他们“伤及或杀死的非战斗人员……及他们的家人……表示诚挚的歉意和哀悼”〔43〕。……连巴勒斯坦“人阵”都停止了活动。

2001年3月9日,《参考消息》以《重新找回我自己》为题,刊登了一个原德国“红军”成员西尔克·迈尔—维特(女)的感人事迹。西尔克年轻时原是恐怖分子,受过德国政府通缉,判了十年徒刑(坐了五年牢),中年后悔过了。现在她以医生身份参加人道主义组织,奔波于世界各地为灾民服务,她现在才真正地走到为人民服务的行列中来。

将第二代恐怖分子与第一代比一比,最关键的区别是什么?第一代爱人民,善良!第二代草菅人命,凶恶!现在的问题是,第二代尚未完全退出历史舞台,第三代恐怖组织又诞生了。

与第二代相比,第三代恐怖分子有以下几个特征:第二代恐怖分子是政治型或民族型的,第三代是宗教型;第二代恐怖分子“不论他们的目的和动机是如何令人无法接受或反感,他们的意识形态和意图起码还是可以理解的”〔44〕,第三代不可理解;第二代恐怖分子对目标还是有选择的,一般并不刻意针对无辜,第三代专门选择无辜;第二代恐怖分子尚有底线(虽然是那么低),第三代无底线!第二代尚有人的感情,比如痛苦、疑虑、恐惧、忏悔(特别中年以后),第三代没有!第二代并不想将文明社会整个摧毁掉,第三代的目标就是摧毁文明社会。

举些例子吧。1990年,埃及的原教旨恐怖组织开始袭击西方旅游者,最多那次杀害了五十多个游客,既不是为了劫财,也不是为了绑架,没有人能解释是什么目的。阿尔及利亚的“圣战者”组织施暴时,经常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杀过去,连妇孺、老人都不放过,完全当消遣。以往恐怖组织的行动多多少少还带有一定的政治目的,是“要更多的人看,而不是要更多的人死”,现在的恐怖活动则变成“既要更多人看,也要更多人死”,甚至变成“不要更多的人看,只要更多的人死”。以往恐怖是发生一次,出来一个组织宣称对此负责,现在是“作而不述”、“敢作不敢当”,9·11就没有人承认,美国认定“基地”时起初还有不少国家(如巴基斯坦及一些阿拉伯国家)持异议。印尼巴厘岛炸死一百九十多人也是没人承认,也是经过“破案程序”才追到伊斯兰原教旨组织的。以往恐怖组织每完成一次暴行必须如此这般为自己辩解一番,仿佛不如此良心不得安。现在可好,你看那些“哈马斯”、“真主党”、“烈士旅”,用装满铁钉的炸药包在车站、学校、超市、饭店引爆(人体炸弹),哪一次不是“彻夜狂欢”?

是不是我不知道,但这个主旨是激进的社会主义革命,后演变成反政府组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