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路水运公共基础试题:杜拉斯的《街心花园》有什么意味啊?

来源:百度文库 编辑:中科新闻网 时间:2024/05/04 16:56:58
要探讨《街心花园》这部小说的主题意义或者写作特色,有哪一些呢?

两个人邂逅相遇,斌斌有礼的谈吐,躲躲闪闪的举止,仿佛来自不同群落的蚂蚁,用触角相互试探。但他们分明是需要倾诉和被人了解的同类,一男一女,一阴一阳;也许他俩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图案。

一 我饿、我渴、我累了

三个章节,都由小孩简短的祈求牵头。
我饿了、我渴了、我累了,就是这样,也正是这样构成了他们全部的生活;对此情境的联想在故事的引导下成为一种象征,揭示他们内在的生活状态。

故事里没有名字,只有“先生”满足于现状,不思量改变什么;而“小姐”服从于现状,却渴望得到改变。对现实,听天由命与逆来顺受则是小人物共同的心理承接。对于未来和时间,看起来两个人的态度迥异甚至是反向的:“不想有”和“想有”;对现时细微的区别是“满足”与“服从”。“选择”给他带来恐惧和冷漠,其实是“不得不”的交给了命运,是生活本身造成了他满足的绝望。

杜拉斯从庸常生活中选取了那些对话,交谈的事件本身就是一次内心欲望的流动,既交待了人与人的一种关系,又揭示了他们的生存处境:没有希望。年青的女人期待被人用“点名”的方式娶走,她放弃了选择。她知道,不管怎么样只有一个结果——“那时一切都完了”;梦想改变,带着好奇,要知道她所“不知道”的;象等待戈多那样的“无为”。

《街心花园》表面上是“正剧”,其本质上是荒诞的。两个小人物在花园聊天,是偶然也是人与人相遇的必然,是社会内部链接的两个分子,世界被许许多多这样的小元素堆积成一个有机体。两个“分子”的荒诞便是整个人类社会的荒诞。两个人的冲突就是生活本质的冲突。他们生存,苟活在最底线,使这篇小说具有对人生有源初意义的解说,是直接的,所以也是令人震撼的。社会的未来时空没有为他们留出一点点余地,一切“也就是这样了”。单调的对话本身也同样揭示了生活的灰色和黯淡,以及希望仅存的挣扎。

小说的结构,安排两个人戏剧性的相遇,暗示萎缩的心灵难于企及到希望并且希望与现实的不可调和。“先生”对于未来,“总是这样也挺好的”,现实压力促使他只能“保持稳定”,无思并且无奈。“小姐”把未来交给了时间,一个改变的梦想使她坚持下去,但她遇到这个维持原状的男人,也许就列出了一个答案,赠给了她和小说的读者。

优秀的小说艺术,具有内在情节的自足推动与循环。语言,剪材,结构形式,浑成有机的整体。对话形式的本身也正是基于整体表达的暗示,这种渲染使读者不由得随着叙述的推进产生感应的共鸣,跟着角色一起发窘、不自在。

二,星期六怎么办?

在这本书的封底,有一段文字:
“这些布列塔尼人本事很大,···他们——成千上万——身无分文,只有死亡身份证。”我又查看了小说的全文,没有这段话。对于“死亡身份证”这句话,我以为是在做错误的引导。容易使读者对小说的角色产生肤浅的同情和线性的两元意识。“死亡”这个词的暗示,使小说的内涵一下就呆在了某处,缺失了灵活多解的复合含义。出版社的庸俗使我很不舒服(即便是作者说过的,我也不会同意)。

小说的结尾说到“舞会”,实际上就是给希望留下的“场地”,时间是星期六。那么,他会不会去?她是肯定去的,因为她总是去。其实,去了又怎么样?可能的是,她的希望就会破灭,他的满足也同时结束。就是这样,还会有什么呢?小说内部的情节流动,使他们就这样生活下去,没有希望,也没有满足。也许这正是艺术留给我们的思考和想象,空白处才是作者真正言说的开始。

《街心花园》里的对话之外,描写的背景和场外的补白,仅零星地点缀了一点儿。全靠对话的转折和延续,呈现两个人的心理和生存的背景状态。拘谨与羞怯,青春期特有的微妙情形;闪烁其辞,与陌生人的恭谦和回避,都从对话营造的氤氲里浮动出来。

实际上初读这部小说,并不容易进入。至少它不符合我的阅读习惯,有时会费力地辨认角色,对接言语的行为人。更难读的是,文本中的两人,他们对生活,连自己也不知怎么表达。现实场景真实,也就必有晦涩;但这种晦涩却保持了原初的汁味,联系整体能感到它特有的情境。作品细微而有效的对话描写,足以打动读者内心的感知而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