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金山领事馆救助电话:菩提达摩传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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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提达摩传奇

菩提达摩
(?—536,一说528)

  菩提达摩(通称达摩),是中国禅宗的初祖。他生于南印度,婆罗门族,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。梁普通年中(520—526,一说:南朝宋末),他自印度航海来到广州,从这里北行至魏,到处以禅法教人。据说他在洛阳看见永宁寺宝塔建筑的精美,自言年已一百五十岁,历游各国都不曾见过,于是「口唱南无,合掌连日」(《洛阳伽蓝记》卷一)。

达摩抵魏,游嵩山少林寺,在那里独自修习禅定,时人称他为壁观婆罗门。有道育、慧可二沙门礼见达摩并亲近和供养四、五年。达摩感觉他们真诚,传授以衣法。又把四卷《楞伽经》授与慧可说:我看中国人的根器于此经最为相宜,你能依此而行,即能出离世间。

随着禅宗在中国的发展,达摩逐渐成为传说式的人物。首先是传说达摩到金陵(今南京)时和梁武帝的问答。梁武帝是笃信佛教的帝王,他即位以后建寺、写经、度僧、造像甚多,他很自负地询问达摩:「我做了这些事有多少功德?」达摩却说:「无功德」。武帝又问:「何以无功德?」达摩说:「此是有为之事,不是实在的功德。」武帝不能理解,达摩即渡江入魏。记载这个传说的最古文献是敦煌出土的佚名《历代法宝记》(774年间撰)和唐宗密《圆觉经大疏钞》卷二之上。后来禅宗著名的《碧岩录》把它作为第一则「颂古」流传。以后,它便成为禅门众所周知的公案了。

达摩晚年的事迹,各传都未明确记载。后人传说他遇毒而逝,葬于熊耳山(今河南宜阳县),但又传魏使宋云自西域回国时遇达摩于葱岭。达摩手携只履翩翩独逝。所以又有「只履西归」的传说。

达摩的禅法,据敦煌出土资料,古来作为达摩学说而传的许多著述之中,只有「二入四行说」似乎是达摩真正思想所在。唐净觉《楞伽师资记》的《达摩传》中有「略辨大乘入道四行」,由达摩弟子昙林记录而传出。据昙林的序文说,他把达摩的言行集成一卷,名为《达摩论》;而达摩为坐禅众《释楞伽要义》一卷,亦名为《达摩论》。这两卷论文理圆净,当时流行很广。

现在一般作为达摩学说的有《少室六门集》上下二卷,即:《心经颂》、《破相论》(一名《观心论》)、《二种入》、《安心法门》、《悟性论》、《血脉论》六种。还有敦煌出土的《达摩和尚绝观论》、《释菩提达摩无心论》、《南天竺菩提达摩禅师观门》(一名《大乘法论》)等,以及朝鲜梵鱼寺所刻《禅门摄要》上下二卷,日本铃木大拙校刊《少室逸书》所收关于达摩诸论文。这些著述内容大致都差不多。

达摩「二入四行」的禅法,是以「壁观」法门为中心。唐宗密《禅源诸诠集都序》卷上之二载:「达摩以壁观教人安心云,外止诸缘,内心无喘,心如墙壁,可以入道,岂不正是坐禅之法?」所谓二入是「理入」和「行入」,理入是属于教的理论思考,行入是属于实践,即禅法的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教义。

理入和行入的名称,见于北凉所译《金刚三昧经入实际品》第五。但《金刚三昧经》说的理入是「觉观」,而「壁观」是达摩传出的独特禅法。道宣在《续高僧传》卷二十《习禅篇》末对达摩禅法的评价说:「大乘壁观,功业最高,在世学流,归仰如市。」

壁观禅法的特点在于「藉教悟宗」,即启发信仰时不离圣教的标准,构成信仰以后教人「不随于文教」,即不再凭借言教的意思。二入之中以理入为主,行入为助。

后世佛教徒以「教外别传、不立文字」为达摩禅法的标志,因它直以究明佛心为参禅的最后目的,所以又称禅宗为「佛心宗」。又有人因达摩专以《楞伽经》授人以为参禅印证,因而称它为「楞伽宗」。

达摩的师承已无可考,后人为追溯传统遂有种种说法。《楞伽师资记》推求那跋陀罗为初祖,菩提达摩为二世,下以神秀为七世。神会坚持南宗为正统,肯定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,主张自达摩——慧可——僧璨——道信——弘忍——慧能六代是一脉相承的。吉迦夜、昙曜译《付法藏因缘传》等又有西天世系的说法。唐智炬《宝林传》(成于801年)以印度自迦叶传至狮子比丘为二十四世,继以婆舍斯多、不如蜜多、般若多罗至菩提达摩为二十八世。此说为五代南唐泉州静、筠二师所集《祖堂集》(成于952年)、永明延寿《宗镜录》(成于957年)所继承,又为宋道原《景德传灯录》(成于1004年)和契嵩《传法正宗记》(成于1061年)所依用,后来即成为禅宗的正统说。

达摩的弟子有慧可、道育、僧(一作「道」)副和昙林等。「慧可」另见本书专条。

道育,一作慧育,他和慧可一同亲事达摩四、五年,是达摩最初及门弟子之一。他从达摩学了禅法,专重个人内心修持而少对人讲说。他的事迹已不明,只有《景德传灯录》卷三等记达摩临终时自许慧可得髓、道育得骨、尼总持得肉、道副(即僧副)得皮的传说,可以想见其禅学程度之一斑。

僧副,俗姓王,太原祁县人,是达摩剃度的弟子。南齐建武(494—497)年间住钟山(今南京)定林下寺。他忻慕岷岭峨眉的胜景,趁萧渊藻出镇蜀部(今四川)时随从入蜀,因而使禅法流行四川。后来又回金陵(今南京),普通五年(524)寂于金陵开善寺,年六十一岁。

昙林自称是达摩的弟子,曾记录过达摩的「二入四行说」。《慧可传》中称他为林法师。北魏永平元年至东魏武定元年(508—543)之间,他在洛阳和邺都参与译经事业,在菩提流支、佛陀扇多、瞿昙般若流支、毗目智仙等译场任笔受,是当时参加译经的重要人物。他博学善讲,在邺都常讲《胜鬘经》。周武灭法期间,他与慧可共同护持经典,被斫掉一臂,人称「无臂林」。昙林早年虽曾亲近达摩,但他以禅法与义学并重,因此后世所传达摩临终对在侧弟子们分别印可得皮、肉、骨、髓的说法,没有提及昙林。昙林在传承达摩禅法上所记的《略辨大乘入道四行(观)》于中国禅学史上留下了不朽的业迹。

菩提达摩,通称达摩,南天竺人,婆罗门种。一说波斯人。早年事迹不详,唯知其极聪明疎朗,出家后倾心于大乘佛教,精通事数,在定学上有高深的修养。南朝刘宋时期自海路来到交广(今广东、广西一带),辗转北上,进入北魏。在洛阳见到新建成的永宁寺,口唱南无,合掌连日,自称已经150岁,到过无数国家,没见过像永宁寺这般壮丽精巧的寺院。又曾见洛阳修梵寺金刚,也赞不绝口,认为塑造得十分逼真得体。

他在北魏境内,初在嵩洛一带云游,到处教人坐禅习定。当时北魏禅学还不太盛行,比较受重视的是经论义理的讲授。佛陀、僧稠一系的禅学虽已传播,其内容和特点也与达摩所说不同。所以达摩的传教不太受人欢迎,常常遭到冷嘲热讽。只有少数僧人能够耐心听达摩说法,并相信他说的道理。这里面就有后来成为达摩弟子的道育和慧可。

道育和慧可当时年龄已有40出头,富有创新精神,曾长期努力追求佛学的新解。他们与达摩接触,听其传道后,认定这是一位非凡的长者,胸怀非凡的学问,便竭诚归信,奉之为师。四五年间,热心为达摩营求供应衣食,每日问寒问暖,勤谨请教,不倦不怠。达摩被他们的精诚所感动,把他们收为入室弟子,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禅学传授给他们。

达摩的禅法称为“南天竺一乘宗”,又称“大乘壁观”。“壁观”是一种比喻,意思说修禅时要心如墙壁,中直不移,排除执见。以无著之心,去体会、契合真实之理,使心与理冥符相应。后世一些人不解达摩“壁观”的本义,望文生义,附会生造出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9年的传说,其实是无稽之谈。

“壁观”是达摩禅法的要旨,也是达摩提出的两种入道途径之一。“壁观”属于“理入”,是指在经教的启发下,借助禅定的方式,对于解脱成佛进行理论的思考。另一途径是“行入”,共有“四行”,是指修禅者的日常行事。达摩的另一弟子昙林,根据达摩说法的记录,整理成《菩提达摩入道四行》,对达摩禅法的特点作了简要的总结,阐述了“理入”、“行入”的基本内容和核心精神。其文首先揭示总纲说:“如是安心,谓壁观也。如是发行,谓四法也。如是顺物,教护讥嫌。如是方便,教令不著。然则入道多途,要惟二种,谓‘理’、‘行’也。”关于“理入”,文章解释说:“藉教悟宗,深信含生同一真性。客尘障故。令舍伪归真,凝住壁观,无自无他,凡圣等一,坚住不移,不随他教。与道冥符,寂然无为。名‘理入’也。”这里强调了一切有生命的个体,包括所有的人和动物,都具有“真性”。这种“真性”或称“心性”,与佛教奉为最高真理的“实相”、“真如”、“涅盘”是一致的,只是受到尘世烦恼(客尘)的蒙蔽,众生才迷而不悟。作为“理入”的大乘壁观,就是旨在引导心性除去客尘,悟入实相,使本性与道冥符。

关于“行入”,文章一共列举了四行,即报怨行,随缘行,无所求行,称法行。报怨行要求修持者修道苦至,甘心忍受,没有怨言。认为今生受的苦,乃是前世作恶的报应。为了从报应轮回中解脱出来,就必须逢苦不忧,默默地苦修,使心与道相契合。随缘行要求苦乐随缘,任凭荣辱得失,内心总是保持平静不动。因为今世所得的荣誉,乃是前世种下善因的结果,前缘一尽,荣誉复归于无,何喜之有?只有苦乐随缘,心平气和,才能冥顺于法。无所求行要求戒除贪欲,无所追求。认为有求就是苦,无欲无求才是乐。

以上三行,解释了总纲中提出的“如是顺物,教护讥嫌”。至于称法行,文章认为“即性净之理也”。行道时事事与真实相应,任运而行,即所谓“如是方便,教令不著”。与真实相应也就是与法相应,故曰“称法行”。这里所论,与“理入”的旨趣相同,差别只在于“理入”是修禅时去体认“道理”,“称法行”是指日常行事要合乎“道理”。

达摩的这种禅法,哲理性很强,一般人不易理解,所以达摩的传教碰到很多困难,受法的弟子不多,不如同时在北魏境内传教的佛陀、僧稠一系禅法那样广为人们欢迎和接受。对于这个问题,唐初佛教史家道宣已有清楚的认识,并作过精辟的论述。他说:“稠(僧稠)怀念处,清范可崇。摩(达摩)法虚宗,玄旨幽颐。可崇则情事易显,幽颐则理性难通。”僧稠的禅法重视四念处法,循序渐进,易于遵行;达摩的禅法属大乘虚宗,特重心性修养,要求通过修心,立证菩提。在一般人看来,其理难通,只有那些把握了达摩禅法精神实质的人,才能获得深刻的启悟。

达摩的弟子,可以考见的只有慧可、道育、昙林、僧副等人。其中慧可最得达摩真传,日后传教活动的成就也最大。达摩曾把4卷《楞伽经》授给慧可,对他说:“我观汉地,惟有此经,仁者依行,自得度世。”自此之后,《楞伽经》遂成为达摩一系禅学的经典依据,也是其徒子徒孙付法承嗣的凭证。所以后世有人把达摩一派称为楞伽师,或称楞伽宗。

达摩在嵩洛一带传法之后,不知所终。有的记载说他于东魏天平年(534-537年)以前卒于洛水之滨;有的记载则说他被不同学派的僧人投毒害死。还有传说他其实并没有死,北魏出使西域的大臣宋云自西域回国时曾在葱岭遇见他,达摩手携一只鞋子翩翩独逝云云。这就是所谓达摩“只履西归”的传说。这些传说并无史实根据,不过是反映出禅宗发达之后,达摩逐渐被人们神化了。

达摩死后,慧可北上邺都,为传播达摩禅法进行了艰苦的奋斗。当时他的学众不多,他的论敌道恒法师却拥有徒众千人。由于他的学说具有强大的号召力,道恒的弟子常被他的说法所吸引,有的人甚至改换门庭,宗奉慧可,这就激起了道恒对慧可的无比仇恨,把他的学说诬为魔语,还贿赂官吏,企图加害于他。慧可在论敌的迫害下被迫流离于邺城北面的卫地(今河南安阳、汲县一带),在那里他收僧璨为门徒,僧璨后来成为慧可的传人。以后僧璨传道信,道信传弘忍,一代一代不断为传播达摩禅法而努力。

弘忍之后,达摩学派的阵营发生了分化。神秀一系恪守达摩“藉教悟宗”的祖训,仍以楞伽经为宗经,发展成禅宗北派,即所谓楞伽宗。慧能一系揭出“教外别传”的旗帜,改宗《金刚经》,主张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,由此发展成南派禅宗。从表面上看,慧能的禅宗似与达摩的禅学有根本的区别。但在实质上,慧能禅宗直接上承达摩禅法的心性之义,而又加以发挥和发展。达摩的心性之义与慧能的禅宗实有最重要的关系。

神秀学派主要继承了达摩禅的形式,慧能学派择要继承了达摩禅的精神实质。两派都追奉达摩为本宗之祖,而具体说法不同。神秀派推求那跋陀罗为初祖,达摩为二祖,下至神秀为第七代祖师。慧能派则以达摩为中国禅宗初祖,下至慧能为第六代祖师。两派的法统说虽然互相对立,却都自认为是达摩的嫡传,由此可见,菩提达摩实为中国禅宗史上具有极大影响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