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虫农药:我要凄美的爱情故事

来源:百度文库 编辑:中科新闻网 时间:2024/05/05 18:44:46

每次海出差,我都要难过许久,一个人的黑夜竟是那么长. 面对孤寂的夜空, 思绪就像一幕幕电影在脑海里闪映,往事像一杯醇醇的美酒让我细细地品尝。那漫长的大学时光,我和海经历了许多,而那些在风中在雨中的承诺,仿佛又出现在眼前。

  我与海相识是缘于舞蹈。他是那种刚会走路就要跑步的人。因为有个好相貌,一副好身材,居然骗过老师进了我们舞蹈队,看他那手舞足蹈的花架子,没有人相信他竟是个连三步四步都没学会的空心萝卜,于是让他阴谋得逞,一来就挑大梁,和我一起攻双人舞《三百六十五里路》。这一下他就包不住了,那惨不忍睹跳起来像足球守门员的舞姿让人看了就生气。

  摆胳膊就像在打蚊子,气得老师大骂他没有艺术细胞。他倒挺虚心,从不顶嘴,我当时觉得他好可爱!偷偷地我就指点他一下,他认真地学,我就得意起来。排练一般都是在晚上,因为离得近,我总要回家住,海知道后提出送我回家,我答应了。同是大一的学生,但我们在许多问题上看法都不一样,一路上我们争论不休。他不善言辞,但立场鲜明斗志强,有时我故意气他,一套一套谬论噎得他目瞪口呆,他就卖傻力把我举得老高,怎么也不放下来,非让我认输不可,好话说尽也不管用,我只好投降。

  渐渐地我由开始的盼望排练发展到盼望见他;盼望听他说他们满族祖先的故事;盼望他给我出一个小小的难题能让我一下子解决,听他表扬我几句,心里就特别地满足。

  有一天下着雨,他打着伞送我回家,雨夜路很滑,他不知不觉地拉着我的手,一种异样的温暖的感觉袭遍了我全身,我赶紧保持着,一动也不敢动。那夜他说些什么,我全没听见;那夜只记得回家的路好短;那夜,我彻夜未眠……

  以后的日子我们相爱了,沈浸在初恋的狂热中的我们,和所有的恋人一样,体验着甜蜜、焦急、相思和缠绵。我们深深地眷恋着对方,心每分钟都在为彼此燃烧。当时我们谁也没考虑今后会发生什么,我们固执地认为相爱便是永久。
  不幸的是放假了,他必须回家过年,我带着泪花送他上火车,离别的时候他吻我的发,说回去把我介绍给父母,明年就能带我回家一起过年了。整整一个春节我都在数日子,没心思吃饭、拜年,天天关着房门写日记。约定的日子终于等到了,那天清晨我就穿戴整齐,等着时间快快跑,好到车站去接他。那个冬天的下午我在车站一直站到末班车里的人都走光了,才意识到今天他不会回来了。我心里乱糟糟地骑车往回赶,结果在家门口的小路上,后背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,一阵剧痛使我失去了知觉……

 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被捆在床上,映入眼帘的是妈妈疲劳的脸。我忙问我怎么了?妈妈一脸的泪,说孩子你好好躺着吧,妈养你一辈子,我顿时呆了!妈又说整理房间时看了我的日记,说丫头快别傻了,现在什么也别想,好好休息。可我又怎能不想呢?我现在这个样子,老天!他看了会怎么样?

  几天后的中午,妈妈刚走,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就到了眼前,他的急切关注全写在脸上,一头的汗,他紧紧抓着我的手,一叠声地问:“怎么了?你怎么了?我才走两天,你怎么闹成这样?”我忍不住哭起来,他也流泪了,说你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呢?我这两天天天在你家楼下等你,怎么也看不见你,我都快急疯了,后来发现你妈天天着急往外赶就跟了来,没想到见你这样,真让人心痛啊!我半天说不出话来,愣愣地看他,他又说:“你想什么呢?我刚才问医生了,你死不了!死不了我就天天来伺候你!”我问:“那天你为什么不回来?”他沉默了,又问,他只好说: “你别怪我,回家我和父母谈了你的情况,没想到他们大为生气,说我们太小不能谈恋爱,再有你是南方人,他们不习惯。整个春节我都在和他们斗争…… 我只要你!”我不愿再听下去了,侧过脸,一任泪水哗哗地流…… 海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天天来照顾我。放学后,他在我床边看书、读报、喂我吃药,说笑话给我听。我为失学而痛苦时,他就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可以在家自学,告诉我好多知识不是在学校里能学到的…… 海用他的真诚和耐心赢来了我父母的默许, 我也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。

  日子年复一年地过着,海每逢星期天就领我出去散心。我们在草地上度过一个又一个黄昏,在星空下许过一个又一个心愿。遇到放假,海总是象征性地回家看看,然后急急赶回我身边,陪我听新春的钟声,陪我熬夏夜的长寂。

  海实习是在北京一家部级单位,由于表现出色,毕业后,他就留了下来。这期间,他不知拒绝了多少好心人的忠告和各种物质上的诱惑,义无反顾地在毕业后的第二天就和我双双领取了结婚证,他说这是男人的责任。婚后我随他来到北京,我们的经济很拮据,在单位附近的地下室租的一间小屋花去了海每月工资的大半,我们没有任何“大件”,从旧货市场买了一张双人沙发放开了就是我们的新床,海每天早早地回来做家务。后来海又到一家合资公司。海做得很辛苦,由于海的勤奋,一年后,他被提升为总裁助理,并且我们终于离开了地下室,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。

  那是一个清闲静谧的晚上,我笑问海:“娶了我你不后悔吗?”海挺认真地想了想,告诉我:“记住,相爱便是永久!”

楼上的
祝福你永远

竖琴,白骨精

 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左肩上的那枚锁骨递给丈夫。骨头和骨头之间有清脆的分离的声音,她立刻感到有劲猛的风钻进身体里,洞像陡然攒起的漩涡一样搅乱了她的整个身体。她摇摇摆摆地斜靠在冰冷的墙上。

  丈夫的眼睛灼灼地盯着那枚亮铮铮的骨头。他动作敏捷地从妻子手里抓住了那枚骨头。他当然没有忘记致谢。他把他迷人的吻印在小白骨精的额头上。额头在急剧降温,但是小白骨精的脸蛋还是芍药颜色的。丈夫拼命地亲吻她的脸,不断说,啊,亲爱的,我该如何感激你呢。我是多么爱你呀。

  小白骨精开始盖三条棉被睡觉了。骨头一根一根被抽掉了,她的身体上全都是洞。怎么才初秋风已经这样凛冽了呢,把她的整个身体吹得像个风筝一样几乎飞起来了。

  丈夫是个乐师,他现在在加工一架竖琴。此前他还做过笛子,箫。竖琴一共有了三十七根小白骨精的骨头,比此前那些乐器用得都要多。它外部的框架是锁骨和臂骨这样坚硬一点的,也用到了肋骨那样柔韧性极好的。竖琴是丈夫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作品。他已经用了比他预计得长三倍的时间来雕琢它。很多个夜晚小白骨精都躺在床上看着丈夫的背影。丈夫举着明晃晃的刻刀,丈夫捏着亮晶晶的骨头,他不懈的努力已经使那些骨头被打磨得有了象牙的光泽。丈夫用一寸长的小手指甲轻轻滑过竖琴,乐符一颗一颗从空气中升起来,宛如没有重量的水晶一样在三盏炽亮的油灯下夺目照人。水晶们缓缓上升,窗子外面的鸟儿都聚满了。丈夫十分得意地打开窗户,所有的鸟儿都涌了进来。这时候刚好水晶乐符到达天花板,它们纷纷撞碎了。鸟儿们立刻冲上来,每只嘴里都衔起一颗碎水晶,然后迅速散去了。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。丈夫满面红光,他还沉浸在那动人的珠玉之声里。很久之后,他才奔向床这边,抱起柔弱无骨的小白骨精,充满怜爱地抚摸着她所剩不多的骨头,用颤抖的声音说,宝贝,你是最棒的你永远是最棒的。

  小白骨精的确喜欢这一时刻。她喜欢丈夫那像饱满果实一样红润的脸,喜欢丈夫开窗户的时候嗖嗖的鸟儿和他衣衫相撞的声音,喜欢丈夫像孩童一样跌跌撞撞奔向她的床的步伐,喜欢他像瀑布一样平顺而充满激情的抚摸,当然,她也喜欢碎水晶和鸟儿的声音。很多个夜晚小白骨精都感到身体像一架旧钟表一样,以比时光慢去一半的速度缓缓延续下去,容许着整个回廊的风在身体里穿进穿出。她感到他给他买的杜鹃白色裙衫里面灌满了风,像一只帆一样飘扬起来。

  小白骨精拆下右肩的锁骨给乐师的时候,她非常难过。因为她失去了全部的两只锁骨。小白骨精是多么喜欢她的锁骨啊。它们被她特意地露在白色裙子的外面,骨头的天然光泽从藕荷色的肌肤中浅浅地透出来,乐师定定地看着她,着了魔一样追随着她。那年夏天的故事。

  小白骨精一边拆这根锁骨一边难过地哭起来。因为这根锁骨被拆走之后,她的脖子上就无法挂住那根银色的项链了。骨头离开身体的那一刻,小白骨精听到哗啦一声,项坠携着那根链子掉进她身体里去了,冲着她心脏的方向。它们荡来荡去,荡来荡去,小白骨精的整个身体里溢满了金属的回声。更糟糕的是,项坠是个锋利的菱形,它把她的心脏划得满是伤痕,鲜血淋淋。可是项链是丈夫送的。丈夫无比温柔地给她带上,项坠和她的锁骨轻轻撞击,发出丁丁的声音。丈夫沉醉了,那个秋天。

  丈夫见小白骨精哭了,连忙说,亲爱的你不要难过啊,你失去了所有的骨头又怎么样呢,我永远爱你啊。宝贝你永远是最棒的。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们的成就啊。

  丈夫身后是很多件无价之宝的乐器。小白骨精觉得它们像大个的家具一样占满了整个房间,它们是来自她身上的吗,它们看起来这样巨大呀。

  竖琴还差三根骨头的时候,小白骨精已经患上了忧郁症。她算了又算,等到竖琴完全做好的时候她身上的骨头刚好用完。这个答案她是很满意的,她并不在意她的骨头。虽然现在她已经不能撑起她的脖子了。一天的大多时候她都躺在这张宽阔的大床上。她用丈夫给她买来的木头器械活动,看起来像个笨拙的挂线木偶。可是,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,小白骨精有可以用整个昼日等待夜晚的到来。等待午夜之后丈夫红彤彤的脸庞,等待脚步和抚摸,等待乐符的天籁。她非常满足。

  可是现在小白骨精无法不担心她的状况。她本来就是个瘦骨嶙峋的女子,现在她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骨头,身体越来越轻,越来越轻,她真的要像一个风筝一样飘起来了。况且冬天很快就要来了,北风异常凶猛。

  她无时无刻不担心她自己飘起来,被风刮走了。她的丈夫拥抱她的时候,她担心那个拥抱不够紧,她从丈夫的双臂之间被风刮走了。她和丈夫做爱的时候,她担心她会从丈夫起伏的身体下面被风抽走。每个夜晚丈夫开窗放进鸟儿来的时候,她都要紧紧地裹好被子,不然风会把她从床上卷走。是的,小白骨精现在盖四条被子了,只有沉重的东西时刻压着她她才是安全的。有个夜晚她梦见她和丈夫不分昼日地做爱,丈夫汗津津地身体沉重而牢稳地压在她的身体上。她多么安全和快活。醒来的时候她的脸红了,她告诉自己说,这是不可能的,所以,她现在该怎么办呢。

  “我还是死去吧。”小白骨精这样和自己商量着。这时候一阵大风来,身体摇摆不定,项坠锋利地切割着刚刚长好的伤口。小白骨精想,她要忽然被风刮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丈夫了。“我甚至连再见都不能给他说一声”。那是多么糟糕的情况啊。

  从丈夫拿走倒数第三根骨头的时候,小白骨精开始策划自己的死亡。

  这个时候她又难过得哭了。她现在这样软绵绵的,甚至不能有足够力气把自己撞死,或者爬上很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死。

  菱形的项坠对她来说显然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利器,她的心脏结满了痂,它已经钻不进去了。“不过利器应该是好的”,她心里想。环顾四周,她想到了丈夫的刻刀,可是丈夫从来都带着他的刻刀出门,刻刀从来不离身。那么还有什么利器呢。

  小白骨精的目光落在丈夫的乐器上。竖琴。竖琴最中间有一根特别尖削的。也许是为了好看,丈夫每加一根骨头都要把这最中间的一根打磨一下。这一根的上面顶了个软绵绵的套子,因为太尖了,丈夫曾经被它划破过手。但是丈夫显然丝毫没有记怨,因为这是最晶莹剔透的一根,丈夫喜欢用手掌缓缓抚过它,脸上有着比抚摸她更加满足的表情。

  “我只是借用一下”。小白骨精坚持她已经送给丈夫的骨头就是丈夫的了,所以她说是借用一下。她想她死之后丈夫还可以从她的身体里抽出那根骨头,继续插进竖琴里,竖琴还是完好的。

  丈夫取走了最后一根骨头。冬天也来了。

  丈夫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小白骨精睁大了眼睛望着他。她心里想:我只是借用一下,他不会生气吧。

  那根骨头真的美丽极了。小白骨精放在手把玩了很久,才把它插进身体里。血液涌了出来,白色鼓起的帆得以在红色海洋里去向远方了。软绵绵的身体被钉在了宽阔的大床上。所有从窗户中射进来的阳光都被吸在这根流光溢彩的骨头上。有大片的鸟覆盖了整个窗户,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根奇异的刺。

  不过事情总是充满遗憾。小白骨精还是没想到,等丈夫把那根美丽绝伦的骨头从她体内拔出来的时候,骨头已经不再洁白了。它已经变成猩红色,而且斑斑驳驳的。骨头显然已经无法匹配洁白无瑕的竖琴。

  连一只麻雀也不会再聚过来了,那根骨头变得像一个古旧的秤杆一样丑陋。

  丈夫无比惋惜地擦拭着那根传世之宝。他买来各种质地柔软的价格昂贵的缎子擦洗它。可是它却越来越黑了。黑得像是插进了剧烈毒药的象牙。丈夫伤心极了。后来只好把它作为一块狭瘦的牌位,插在了小白骨精的坟上。

楼上的话我赞同啊
凄惨的东西更深刻
就象一些歌 ...比如(白桦林)

我虽算不上很棒,但是你们不知道的这些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,有一本书 ,《湖边有棵许愿树》,也可以在网上观读

再来点